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△ 講者 | 松居直
1926年生於日本東京,曾任聯合國教科文亞洲文化中心評議員,歷任1969年、1979年、1995年世界繪本原畫展評委。松居直先生著述豐富,著有《繪本是什麼》等繪本理論著作,松居直先生本人以及他領導下的福音館為日本繪本作出了巨大貢獻,松居直先生1963年出版《兒童之友》獲大獎,1969年桃太郎獲獎,被譽為「日本繪本之父」。
(內容編輯自松居直先生在第二屆書獎論壇上的演講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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豐子愷兒童圖畫書獎邀請我來講話,我感到非常榮幸。我是通過這次邀請才第一次知道豐子愷先生。收到邀請後,我對豐子愷先生進行了一些調查,才知道他曾經到日本留學過,他曾經特別喜歡日本一位叫竹久夢二的畫家,這使我感到特別高興。
△ 豐子愷先生和孩子在一起
「夢二寥寥數筆,不僅以造型的美感動我的眼,又以詩的意味感動我的心。」——豐子愷《繪畫與文學》
「我認為線條是跟孩子講故事最重要的元素。」
「請一定要去尋找能用圖畫講故事的畫家。」
我從3-5歲時看的很多書都是竹久夢二畫的。那時候,我的母親每天晚上都給我讀圖畫書,當然,那時候還不算是真正的圖畫書,而是一種類似於圖畫雜誌的東西,有很多詩歌和插圖。那時候,有很多日本詩人的作品,也出現了一批很好的畫家,其中之一就是竹久夢二先生。竹久夢二先生的畫最有魅力的就是他的線條,他的線條非常生動。我看到豐子愷先生的畫,是在電腦上呈現的複製品,看了後知道,豐子愷先生的線條也是非常生動的。從我的經驗來講,我認為線條是跟孩子講故事最重要的元素。
我現在再看到從前那個時代的圖畫,基本上能夠百分之百地說出是誰畫的。因為我小時候看他們的畫,不單是欣賞他們的畫,而且還是從他們的畫中讀故事,所以,請各位在做圖畫書時,一定要去尋找能用圖畫講故事的畫家。
加古里子先生提到他創作的科學類圖畫書,也同樣是要用圖畫講故事的,儘管是科學知識的書,但卻不是為了教給孩子知識,而是為了讓孩子產生興趣,使這個興趣留在他們心裡。
「故事可以代代相傳,是多麼幸福的事。」
今後的世界,國家與國家之間的交流會更多,在交流中有些故事在孩子小時候就可以產生共鳴。比如說我曾經編過中國民間故事的圖畫書,這些故事的圖畫書,孩子們讀了以後,當他們成為大人的時候,知道這個故事,是一件多麼幸福的事情。為了日本的孩子,我也要做這些事情。這種交流也希望通過我們的努力,不光是日中之間,還包括更多國家之間的交流。
要能看到自己文化傳統中優秀的部分。
「一位美國畫家畫了一本中國古代詩人的圖畫書”
我講一件有意思的事情,我特別喜歡一本在美國出版的、根據中國古代詩歌創作的圖畫書,就是柳宗元的詩,被做成一本非常有名的圖畫書。畫這本書的人是出生於波蘭的美籍猶太人,在二戰時期流亡到美國。 他在年輕的時候就非常喜歡柳宗元的詩,這本書叫《黎明》。在我的那一本《松居直喜歡的50本圖畫書》(二十一世紀出版) 書裡有推薦。
△ 【美】尤里-舒利瓦茨 二十一世紀出版
中國的文化中有非常優秀的傳統,比如詩歌的傳統。可以把優秀的中國繪畫詩歌的傳統由你們傳達給孩子,是多麼難得的事情。我希望和中國同行互相學習,互相幫助,做出更多更好的圖畫書。
「用耳朵聽媽媽念詩,用眼睛看著插畫,
那是我的母語基礎的源頭」
可以說,我的日語基礎是我媽媽讀給我的日本詩人寫的詩歌訓練出來的。當年有幾位非常出色的日本詩人寫過非常好的詩歌,我媽媽用她的聲音讀給我聽。而且,當年這些詩歌的插畫也是非常出色的,所以,我用耳朵聽媽媽唸詩,我用眼睛看這些插畫,那是我的母語基礎的源頭。所以,一直到上中學,我都非常喜歡日本古典文學。如果沒有用耳朵聽語言的能力,就很難做到真正的讀書。
我知道中文有著非常悠久的傳統,各位也都有非常好的母語,怎麼把你們優秀的母語傳遞給下一代,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。因為孩子對中國的語言熟悉,特別是通過母親傳遞給他們,這對孩子的成長非常重要。
當機器的聲音(視覺語言)變多了,
我們的語言能力就變弱了……
最近機器的聲音、機器的語言、電視的語言……佔了非常重的比例,所以,語言變得貧弱了。我做為一個編輯,一個出版家,我希望在各個家庭裡,父母一定要讀書給孩子聽。語言非常豐富的家庭,對孩子的教育是非常有利的。在接受學校教育之前,受到家庭語言教育的熏陶是特別重要的事情。■
△ 大陸出版松居直先生作品
《繪本之力》(河合隼雄、松居直、柳田邦男文朱自強譯貴州人民出版)、《松居直喜歡的50本圖畫書》(二十一世紀出版)、《幸福的種子》(二十一世紀出版)、《我的圖畫書論》(新疆青少年出版社)、《桃花源的故事》(蔡皋繪小活字出版)
我們相信,
華文原創圖畫書的陪伴,
是童年時代裡
幸福而美好的時光。